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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朗寧

不如不想起

記錄由 阿冬 提供

「故事會流傳是有其必然性。我曾認為自己差不多永遠就是個聽眾,直到遇上了,我才發現自己早已身處在故事裡。」

布朗寧和聖女之子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現在宅邸附近,一個叫做垃圾之街的區域。越隨著時間過去,烏灰的雲層也越來越厚,雖然沒下雨,但已經讓周遭昏天暗地。兩人接近某座荒廢的村落,在這沒有風的狀況下更顯得一片死寂。
「我還是想強調。」布朗寧說,「我只有找過貓和狗,其他的我——」
「哎呀,你就當成是普通的動物來找嘛,我覺得差不多啊。」聖女之子插嘴,抱著一個大大玻璃罐的他跟在偵探身邊,
「你說的可是鬼火。」
「只是形狀不一樣而已,你不要那麼執著於外表。」
「為了利用我,連這麼有智慧的話都說得出來呢。」
「哈哈哈別這樣想啦。」他心虛的笑了笑。
兩人會在這種狀況下跑來,其實是為了尋找聖女之子的寵物鬼火。那顆弱小的鬼火是執行某次探索時被他撿到的,後來就被當成了寵物。然而昨晚羅索在實驗的過程中產生巨大的爆炸聲響,把鬼火嚇得逃出宅邸,直到今天早上,牠才被晨跑的里斯目擊到在垃圾之街遊蕩。
「雖然體型比較小,但是你的鬼火是綠色的,至少一眼就認得出來。」
寵物鬼火天生就是綠色,和常見的藍色、紅色與黃色鬼火不同。聖女之子曾經猜想牠是因為這樣才長不大,還被排擠。
這兩人一路過來,彼此間仍維持著輕鬆的氣氛。他們在廢屋之間穿梭來回多次,總算在某個屋簷下找到牠,而且綠色小鬼火都快要把木屋頂給點燃。
「雖然我很想吐槽未免太簡單就找到了。」布朗寧看著聖女之子把牠裝進玻璃罐,「不過能早點回去比較重要。」
「呃啊,我也是。」人偶點點頭,「我不想淋雨。」
當不務正業的導引者和戰士準備回家,忽然間,從未曾被他們注意到的另一邊,傳來了第三個人含糊的呼喚聲。
「叔叔。」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,看起來又瘦又矮的小孩,他很顯然是在對布朗寧開口:「可不可以帶我去你們家?在外面好冷。」
「咦?」千頭萬緒迅速流過偵探的腦海中,他和聖女之子互看一眼,心中隱隱覺得兩人在想的事情差不多——這裡怎麼可能有人,是魔物吧?
「姐姐。」這次孩子轉向了聖女的人偶,「好不好?」
「啊……」人偶帶著滿懷歉意的笑容,不自覺將腳步微微往後退,「你是哪裡來的啊?」
就在聖女之子無法果斷拒絕這個奇怪的孩子,還試圖要唬弄過去時,布朗寧忽然將人偶一把從腰間抱起,回頭就是拔腿狂奔。
「欸?欸!怎麼了啊?」聖女之子搞不清楚狀況,只記得要把關著小鬼火的罐子給抓緊,「怎麼了啊?喂!」

布朗寧依然記得當時的感覺,那是一種本能般的恐懼。在廢村的經歷讓他回到宅邸這幾天特別容易緊張,尤其是無預警看到聖女之子或史普拉多這種小孩子的身影時,他會被嚇到僵直在原地動也不敢動。
另外布朗寧無法理解的是,自己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忘記生前讀過的都市傳說:
黑瞳小孩。
他和聖女之子在廢村遇到的,正是有著一對漆黑眼球的,詭異至極的孩子。
「來到這裡以後,忘記的東西真的太多了。」
偵探無奈地想著,或許遺忘的不只黑瞳小孩的傳說。他懷疑,每天用來打瞌睡的那張沙發,搞不好就是生前擺在事務所那一張。
「還可能忘記什麼呢?」
他思索著。會不會現在透過二樓窗戶看見,那個身高約2公尺、穿著黑白西裝、四肢瘦長,雖然沒有五官卻好像盯著這裡看的男子,也是自己曾在雜誌上讀到的怪談之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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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黑瞳小孩」是一則流傳在美國的都市傳說。
目前最早的目擊事件發生在1996年,一位叫做Brian Bethel的記者自稱在德州某停車場遇見兩個孩子請求搭他的便車,這兩個孩子乍看之下普通,但Brian Bethel隨後卻察覺他們的雙眼沒有眼白,只是一整片漆黑。立刻決定要拒絕的Brian Bethel隨即發動引擎離開停車場,當他望向車子的後照鏡,發現那兩個孩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。
在Brian Bethel分享自己的經歷後,至今在英美等地還是有人說自己遇見了黑瞳小孩,各種說法不一,但都不離「孩童或青少年」、「全黑色的眼球」這兩點特徵,而他們總是以各種看似合理的說法,例如借用電話、迷路等理由,要求進入對方車內或房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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